6月21日，白酒“一哥”茅台又“被迫”上了一次热搜。

据河南广播电视台都市报道视频号报道，一套记者自行拼凑的兔年茅台假酒，使用了在电商平台凑够的一整套茅台包装。该酒被武汉的茅台公司打假办工作人员鉴定为真。

作为中国白酒当下无可争议的大哥，这几年茅台经常上榜热搜。不管大家喝不喝、买不买飞天“茅子”，吃“瓜”总是吃得很开心。

这其中多数热搜是“茅子”自己想上的，也是为保持品牌热度主动策划的。像跟瑞幸联名的“酱香拿铁”；有钱一起赚，抽到飞天“茅子”倒手一卖白赚大几百的“i茅台”； 66元售价在当时还让人觉得有点“性价比”的茅台冰淇淋（有一些渠道已经在10元清库存）。

还有一些是“茅子”很不想上的。比如“酱香院士”“黄牛集体开发票”，还有这次的“假兔茅”。

前者在当下属于放低姿态讨好用户的基本操作，属于“锦上添花”。而后者往往直接影响的是茅台的根，属于“伤筋动骨”。

为什么这么说？以“假兔茅”为例，作为具有投资和消费双重属性的产品，如果买卖双方感觉连官方的“打假办”都无法做到简单明确地“鉴真”或“证伪”，“茅子”的交易成本就会被迅速放大。这动了“茅子”的根：一是如果官方都分不出真假，那何谈质量高下？二是需要纠结于买的是真的还是假的，势必会影响飞天茅台的流通性。

著名财经作家吴晓波2023年底曾出版了一本《茅台传》，这是茅台亲自背书认可的作品。其中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该书算是对“酱香科技算不算科技”有侧面回应：从微生物科学和白酒酿造科学上来看，科技含量很高，“茅台候选院士”也并非没有依据。

巧的是，当时的“茅台候选院士”也曾上了热搜。热搜主角，时任茅台集团总工程师、首席质量官的王莉，做出的重要创新之一就是“鉴定真假茅台新方式”（《近红外透射光谱法和气相色谱法结合建立茅台酒指纹模型》）。这也说明，鉴定真假对茅台一直很重要。

鉴定错之后，茅台立刻组织重新鉴定“假兔茅”，发布的通告又引发关注。茅台出动了1名资深外观鉴定专家和1名白酒国家评委组成现场鉴定小组，对所涉产品进行外观和酒体鉴定。生肖茅台的酒瓶都是不透明的，其中的“酒体鉴定”，是不是需要把酒打开不得而知。但先“鉴定错”又出动“鉴定天团”传递了一个麻烦的信号：鉴定茅台的真伪好像真的不是很容易的事。

作为消费品，流通性可能没那么重要，常喝的人一喝其实也容易分辩真假。但当下买“茅子”自己直接拿来喝的人有多少？出厂价1163元的“茅子”（数据来自中国新闻网），进入市场的流通价格在6月23日是2394元（天猫超市券后价），近900元的差价。而在线下渠道，差价更高，记者以“饿了么”平台进行搜索，济南市区的价格差不多在2700元。如此大的“价值剩余”，给了市场足够“辗转腾挪”的空间。

从茅台各级经销商到你家门口的烟酒店，是茅台“价值剩余”的主要蓄水池：1499的零售价茅台永远显得很有性价比。即便是纷纷喊着茅台降价的当下，能以零售价买一瓶飞天茅台，绝大多数口袋里有闲钱的人都不会犹豫。

茅台价格跌了吗？

对于消费者来说，厂家的零售价明明是1499，流通价远高于此，降价只是更靠近价格正常区间，何来“跌”字可言？

价值几何，终归还是要回归到最基本的供需关系上来。稀缺和短缺不能简单画等号。作为国内无可争议的高端白酒，至今年产基酒至今还在6万吨以下的“茅子”固然是稀缺的。但大家以零售价买不到“茅子”的短缺现象，还是因为出厂价被抑制，销售渠道固化引发的。

这个问题很像热门演唱会的门票，大家要么找“黄牛”加价，要么只能从唯一的渠道熬夜抢购。只不过演唱会的门票演出结束了立马价值归零，而因为“茅子”越老越值钱，相对更复杂一些。

飞天茅台的正常价格几何？其实不复杂，应该在人人疯抢的零售价和随时可以下单的流通价之间的某个区间。虽然在经济上，并不否定中介的作用，但如果中介层级过多，势必引起不必要的耗散。

这些年“茅子”也在不断加强直销渠道，从2023年的数据来看，几乎已经呈现直销和经销两分天下。从消费者的直观感受来看，就是确实可以抢到1499的“茅子”了，线上渠道的价格相比线下也越来越有优势，以6月23日的价格来看，两者有300元左右的差价。也难怪近期线下销售叫苦不迭。

整体来看，茅台基酒的产能在增加，类似于奢侈品的高端白酒的消费能力还有待恢复。说不定今年，大家还能买到更便宜的“茅子”。

根据财报，今年一季度，茅台直销渠道实现收入193.19亿元，同比增长8.49%；批发渠道实现收入263.24亿元，同比增长25.78%。直销渠道收入增速低于批发渠道收入增速。而在去年一季度，茅台的直销渠道收入增速是63.56%。

（大众日报·大众新闻客户端记者 张楠）